98年双双失业,丈夫骑三轮养家,我卷走积蓄,20年后街头重遇震惊
他这才回过神,眼睛从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杨树上收回来,看着我,又好像没在看我。
他这才回过神,眼睛从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杨树上收回来,看着我,又好像没在看我。
嫂子刘芬的电话打来时,我正和妻子林岚在阳台上侍弄那几盆半死不活的绿萝。
距离春节还有二十二天,办公室里暖气开得足,窗户上凝了一层薄薄的水汽,外面的天灰蒙蒙的。我手里的红笔在“审题不清”四个字下面画了道重重的横线,心里跟着叹了口气。
赵金山的头像,在我的微信里变成了一个灰色的圆圈。底下那行小字,冷冰冰地提醒我:消息已发出,但被对方拒收了。我的指尖悬在屏幕上,凉意顺着指尖一直钻进心里。就因为那笔五千块钱的转账记录,二十年的夫妻,他竟然先拉黑了我。
晚饭后,电视的声音照例被开到35。新闻联播铿锵的片头曲,像一把钝锯,一下,一下,割着我的耳膜。陈默陷在沙发里,手里攥着遥控器,眼睛盯着屏幕,仿佛那里藏着全世界的秘密。我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过去,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,他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跟儿媳林岚斗了三十年,从她进门那天起,我就没让她舒坦过。家里的钱,我管着;孙子的教育,我说了算;儿子建国的心,更是牢牢攥在我手里。林岚就像个闷葫芦,我说东,她不敢往西,让她站着,她不敢坐下。
电话打来的时候,我正在落地窗前,慢条斯理地给我的那盆君子兰浇水。
肉上的酱汁溅起点油星,落在白瓷碗边,像一小朵褐色的梅花。我心里一暖,抬头冲他笑了笑。这是我们结婚的第十年,也是我们决定丁克的第五年。没有孩子的周末,时光总是过得缓慢而安详。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,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,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和排骨的肉香。
我老公张伟的声音很低,听不出什么情绪,但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,砸在我心上。
手机震动的时候,我正在用加湿器给办公室那盆快要见上帝的绿萝喷水。
这话像一颗石子,猝不及防地投进我平静的心湖。我正批改着学生们的周记,红笔尖停在一句“我的妈妈是超人”上,迟迟没有落下。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,秒针每走一格,都像在敲打我的神经。
我站在自助取票机旁,手机在她手里,屏幕上“常用同行人”三个字顶在最上,下面是备注的小字:小安。
他嗯了一声,低头在我额上亲了一下,熟悉的须后水味道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陌生香气。我的心,像被针尖轻轻扎了一下。
我正擦着手从厨房出来,那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脆。是丈夫江峰发来的微信,简短得像电报:“今晚有应酬,晚点回。”
我愣住了,手还停在大伯的被子上。阳光从窗户斜着照进来,给客厅里的旧沙发镀上一层金边,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艾草味,那是大伯常年用的药包散发出来的。一切都和过去六年里的任何一个下午一样,除了王强,我这个一年也见不到两次的侄子,和他那句没头没尾的话。
九四年的夏天,南方像个巨大的桑拿房,湿热的空气黏在皮肤上,让人喘不过气。我,王宪平,一个二十四岁、刚进我们市外贸公司不到一年的愣头青,第一次被科长委以重任——跟着公司的业务骨干林岚,去邻省的特区,催一笔重要的货款。
我甩了甩发麻的手掌,冷冷地看着眼前满脸错愕的林薇。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,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吧嗒吧嗒往下掉。
那只黑色的手机在沙发垫子的缝隙里震动,发出嗡嗡的声响,像一只被困住的苍蝇。
所有人的目光,像探照灯一样,在我、赵刚和门口的母子之间来回扫射。
婆婆王秀英的声音从厨房传来,带着惯有的热情。我正给儿子小宇检查作业,闻言头也没抬,高声回道:“妈,我想吃素的,白菜鸡蛋粉条就行。”